04/04/2021

RIFT(03)最後八小時…

世間最難放下的,是執念。
凌晨十二時三十分。

將玻璃門推開後,長長的玄關放置了一個啡色的玻璃櫃,兩邊的牆上配以米白色條紋的纖維牆紙,
掛上了黑色框架的水松木板,上面貼滿了不少客人和穎君的照片,
也有不少相片是她自己替客人享用咖啡時的黑白照片;顯然,她就是這家咖啡室的店主。

咖啡室格局為正四方形,牆身都以白色為主色,中間放置了十多張弼曲木色的四方小桌和椅子,
每張桌子正上方以一個用鐵枝做成的圓型燈罩,鐵枝上還鋪設了裝飾用的樹葉,內置一個小燈泡,
用以照明每一張桌子,而旁邊就是一個開放式廚房;在靠近窗邊的位置,設置了一個木製小台階,
台階上則以橫向形式放置了八張淺啡色的布質沙發,以每兩張正對的方式擺放,
中間同樣放置了弼曲木色的長方形小桌子,桌上放著了簡單的小盆 栽,而每張桌子上都點起了蠟燭;
純白色的窗簾全部被拉下,室內柔黃的燈光全部亮起,像是為眾人心裡燃起一絲的希望。

雖然方才經歷了驚恐而且不知名的襲擊,但咖啡室的擺設卻顯得井井有條,
猶如是開門營業前的狀況一樣。智廉匆匆的走到廚房裡,急忙的找水壺並倒滿一杯水,
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下去,然後再倒滿另一杯,再一口氣喝下去。

泰祥走進大廳,蠟燭的光線讓他稍稍放鬆一點;他環視四周,看見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瘦削男子,
穿著破爛而染滿血跡的藍色襯衫,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—他叫鄧永年—正享用著冷冰冰的咖啡;
他身穿黑色牛仔褲的左褲管全被扯破,大腿雖然被包紮住,但仍不時滴下血水,地上留下不少血跡。
泰祥走到永年面前坐下,並且把長身背包放在桌上。

穎君把大門上鎖後,從玄關旁的玻璃櫃裡拿出一部細小且是銀灰色的數碼收音機,放在後褲袋裡,
再從玻璃櫃下的抽屜拿出細小的便條簿和原子筆,放在褲袋裡,然後回到大廳中央坐下。
「這麼多你和客人的相片,這是你的店嗎?」
過了好一會後,泰祥未聽見她的回應,便轉過身去,面向著她再問一次:「是你的店嗎?」
他的聲量提高了不少。
「她是聾啞的。」
「聾啞?那她怎麼知道外面有人的?」智廉仍帶有點點氣喘喘的問道。
「是我在閉路電視裡見到有人在出面,所以我才叫她出去救你們進來。」
永年回應智廉後,便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。
泰祥望見永年的雙腳,傷痕累累,自是理解何以會由穎君出手相助。
穎君拿著全新的繃帶、白毛巾和藥水等救傷物資走到永年旁邊,替他更換繃帶。
「是給那些怪物弄傷的嗎?」泰祥問道。
「只是割傷而已。」永年腿上的傷口仍然隱隱作痛。「整座大廈都是他們了,我覺得似是活屍吧!」
聽到「活屍」一詞,智廉頓時被嚇著了,不斷的吞嚥,顯得頗為不安。
「放心,我沒有被咬。」
「咳…咳…」一把粗糙的男聲咳嗽了數下,聲音從最偏遠的一個暗角發出,立時將眾人的眼光吸引過去。
「還有人嗎?」泰祥高聲問道。
「咳…咳…」持續咳嗽了數下,男子便來一記深呼吸,慢慢放鬆自己的氣管。

隱身在暗黑之中,眾人也看不清楚那男子的真正面目;直至那名男子慢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。
他起身後,拿著掛在桌子旁邊的白杖,一邊靠著白杖碰擊地板的聲音,一邊引領著自己慢步向前;
隨著男子由台階步下,由黑暗走進光亮,他的臉孔亦逐漸進入眾人的視線。

臉上全是汗水痕跡,戴上黑色鏡片眼鏡,穿起淺藍色襯衫,純白色的休閒褲卻沾上鮮紅的血跡,
配搭著白色運動鞋,男子慢慢走近其中一張桌子。
智廉看著他一身的裝束,顯然而見他是一個瞎子,莫不感到詫異,但是,這名男子的出現,
令泰祥既感到錯愕,但同時心底裡亦慢慢燃起了自己的怒火。

這名男子,叫凌頌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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